第(2/3)页 “整整七天七夜了!”王老叔红着眼圈,“李郎中和守山人的巫医都说你经脉尽断,心脉受损,能活下来已是奇迹……多亏了岩鹰首领他们带回来的灵药,还有……你自己那股顽强的生机。” 七天七夜……林墨心中凛然。他尝试感应体内,果然,经脉如同被烈焰焚烧过的荒原,处处是断裂和焦枯的痕迹,以往能够清晰感知的密钥碎片,此刻也如同蒙上了厚厚的尘埃,沉寂无声,唯有在最深处,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与昆仑虚影共鸣后的、极其微弱的温热感。 代价是惨重的。但他不后悔。 “左慈先生……安葬了?”他轻声问,声音带着颤抖。 王老叔神色暗然,点了点头:“按守山人的礼节,安葬在后山了,面向洛水。岩鹰首领说,那是左慈先生应得的尊荣。” 林墨闭上眼,将翻腾的情绪强行压下。现在不是沉溺于悲痛的时候。 “外面……情况如何?守山人……损失大吗?” “西凉兵和那些邪徒在你们撤退后,混乱了一阵,也撤走了。葬魂谷那边似乎彻底沉寂下来,那可怕的眼睛也消失了。不过岩鹰首领派去的探子回报,山谷被一股奇怪的力场笼罩,无法深入,恐怕……隐患未除。”王老叔叹了口气,“守山人……折了二十三个好小伙,伤者更多……石爪也受了重伤,还在昏迷。” 林墨心中一沉。二十三条鲜活的生命,为了守护这片土地,为了助他,永远留在了崤山。这份恩情,同样沉重。 “岩鹰首领呢?” “他忙着处理善后,安抚伤亡者的家卷,还要加强村子的防卫,说等你醒了有要事相商。”王老叔道,“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伤,李郎中说了,你这次伤及根本,若不好生调理,留下暗疾,日后……” 林墨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问。他重新闭上眼睛,开始尝试按照李郎中之前教导的、最基础的吐纳法门,配合着体内那丝微弱的昆仑共鸣带来的温热感,极其缓慢地、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几乎不存在的内息,尝试滋润、连接那些断裂的经脉。 过程痛苦而缓慢,每一次细微的引导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,但他持之以恒。因为他知道,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。崤山的危机只是暂时平息,黑袍人未除,西凉势力虎视眈眈,而更遥远的昆仑,那声呼唤依旧在他脑海中回响。 在随后的养伤日子里,林墨如同最耐心的工匠,一点一点地修复着自身的残躯。守山人提供了最好的草药和食物,岩鹰也偶尔会来看望,告知他外界零散的消息。 司隶地区似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,但暗流涌动。曹司空似乎对司隶的掌控加强了,但西凉方向的压力也与日俱增。关于崤山异象的流言渐渐平息,被更有冲击力的各方战事消息所掩盖。 这一日,林墨已能勉强下地行走,虽然依旧虚弱,但体内那丝源自昆仑共鸣的温热感,在连日调养下,似乎壮大了一丝,如同寒冬过后土壤中萌发的第一点绿芽,带着顽强的生机。也正是这一丝温热,让他破碎的经脉,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重新连接的迹象。 岩鹰再次到来,神色比往日更加凝重。他屏退了王老叔,坐在林墨对面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 “林兄弟,你的伤势恢复速度,超出了巫医的预料。看来,先祖等待的‘继承者’,确有不凡之处。” 林墨微微摇头:“若非守山人拼死相救,林某早已是一具枯骨。岩鹰首领,有何事但说无妨。” 岩鹰看着他,目光深邃:“你昏迷之时,村中巫医曾为你祈灵,感知到你魂魄深处,萦绕着一股……极其古老而遥远的呼唤之意,似与西方有关。而根据族中最古老的、只有首领才能观看的骨书记载,当‘钥匙’的继承者出现,并感应到‘墟’之召唤时,便是启程前往‘昆仑’,寻找彻底解决‘星骸’祸患之机的时刻到了。” 林墨心中一震,果然!守山人的传承,直接指向了昆仑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