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玉小姐照常去私塾。私塾的银杏叶也铺了满地金毯,甘棠候在廊下数落叶。 李崧的靛蓝直裰总比旁人早半个时辰出现在东厢窗边,砚台里的墨迹却要迟一个时辰才干。 铭烟常揣着热腾腾的栗子糕来找她:“少爷说凉了伤胃。“ 甘棠摸着油纸包上的余温,想起奴驿地菜汤的冷腥气。 “要珍惜眼前的日子”甘棠心里想。 暮色染红飞檐时,玉小姐总要在李府后园逗留。 甘棠提着羊角灯跟在后头,瞧见李崧的侧影映在窗纸上,像株挺拔的翠竹。 铭烟变戏法似的掏出芝麻糖:“这是三少爷从金陵捎来的。“ 甘棠含着糖笑,颊边梨涡盛着晚霞,眼睛盯着李崧案头那摞《策论集注》——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,隐约露出“靖王府“三字。 霜降前夜,甘棠在耳房数月钱。二等丫鬟的份例应该涨到八钱,但到手的只有六钱,总归比以前多就好了,甘棠不愿意去想不开心的事,这么劝着自己。 加上替各房绣帕子的进项,攒钱罐已有了十三两。 她摸着三姨娘赏的银簪子,想起周嬷嬷说过:“攒够二十两就能赎身...” 窗外忽然飘来桂花香,混着正屋漏出的檀香,熏得钱串子都沾了甜味。 几日后重阳家宴那日,甘棠替玉小姐簪上茱萸。 正院方向传来丝竹声,她瞧见五姨娘扶着三姨娘入席,两人裙摆上绣着同色的缠枝纹。 主君的目光在三姨娘身上流连,甘棠却瞥见他袖口沾着抹胭脂色,与五姨娘今晨用的口脂一模一样。 四姨娘依然冷冷的坐在一旁,她不争不抢的性子倒是让夫人很放心。 甘棠出门扶着玉小姐更衣时,听到夫人院里的婢女聊天说: “主君近些时间繁忙,已经许久不来夫人院里了” “可廊下小厮说主君经常往三姨娘房里去,怕是三姨娘要复宠了,就连五姨娘这个月也侍候了两天。” “那夫人岂不是又要发脾气。” “这几日我们还是在小心些吧。” 第(2/3)页